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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奇书屋>屠夫小姐遇病娇 > 70 柒拾章(第2页)

70 柒拾章(第2页)

立刻有人反驳他:“不懂就不要乱说,听闻皇上要封他做司天御常,不管大事小事都要问他讨主意呢!”

众人聊得津津有味,争着发表意见。只是任谁也想不到,他们心口念念的真人,在一个时辰之前,已经真的仙游去了。

天际渐渐显出昏暗的白色。亭子里闲话的人们熟睡未醒,横竖躺了一地。燃尽的火把下面,是无数死去的飞虫,折翼的蛾子。

吉安和那名姑娘起身抻了抻腰背,牵上马儿,夹在菜农小贩的人流中,回到了平京城里。

与古旧的宁北城相比,如日中天的平京不知繁华了几倍?城中分为外城,内城和皇城。民居,坊市和勾栏酒肆等均在外城部。

吉安与姑娘,进城后过了几个丁字路口,沿着河坊边走了四五里路,来到一座大院的后门处。姑娘下马开了门,吉安将马儿交给她,自先进去了。

门内是条卵石小路,路边绿的是兰草,红的是芍药,高处是梧桐。早起的鸟儿藏在枝叶里,叫得细碎婉转。

走完卵石小路,迎面是一排烂漫的花树。花树往右是座玲珑的木桥,桥下流水淙淙,漂着小朵的睡莲。

过桥又是一堆湖石码成的危山。山侧有往上的石阶,通向的地方是参差的五间楼阁,目视之处画栋飞云,珠帘卷雨。

吉安拾阶而上,几个行走在廊下的婢女急忙过来行礼。她笑了笑,脚下不停地进了楼,楼下有间布置精巧的厅堂,转过去是四面回廊,天井里开满了虞美人和紫荆。

再上楼,一个穿牙色半臂褙子,圆脸白净的姑娘等在那里,笑眯眯地屈膝礼道:“姐姐回来了。”

吉安又一笑,停下问:“青彩,这两日没什么事吧?”

青彩往右一步,为她掀起门上挂的银纱帘子道:“只有几桩小事,姐姐先歇一歇,再听我细说。”便跟着吉安进去了。

吉安的屋子里空而阔,四面垂着素白与竹青交叠的帷幔,几件硬木家什泛出清冷的微光,书房在左卧房在右。

她径直进了书房,在桌案后的圈椅上坐下。青彩去临窗的茶桌边沏了花茶送过去,细声问:“姐姐此行是否顺利?”

吉安正拆一封信,想了想道:“青彩,原来这个老道真的会御龙。”

“啊!”青彩轻叹一声,好奇道:“姐姐亲眼见到了?”

吉安点头笑道:“人说‘威声虎啸复龙吟’,我却见了头闷葫芦龙。金灿灿的,油腻腻的,很像晚香怀里的狮子狗。”

青彩掩口笑起来,“姐姐,怎么会这样?”

吉安取出信看了两眼道:“那是南散使的幻术,来源自然是他自己心里的影像。既是为了讨皇上欢喜,是这种样子的龙也不难理解。”

况且那金龙徒有其表,跟没有唱腔的皮影一样,应该是南散被银针牢牢制住,有心无力的缘故。吉安正是看透了这一点。

青彩点头道:“如果他只为哄皇上开心也就算了,偏居心不良,竟敢借鬼神之口诋毁皇子,批出:大皇子不堪承继,三皇子相贵,而四皇子命格类太^祖……这种大逆不道的话。”

吉安道:“南散若不说,他的主子也饶不过他。既上了别人的船,这命数就由不得他了。”她接着看文函,见多是商家和宫里督促的事,就先放下了。

青彩拿了把牙扇,站在后面给她轻轻打着,见她不看了,便道:“姐姐去洗一洗,再换身衣裳吧?”

吉安道:“你不是说有几件小事?”

青彩停了手道:“皇上昨个宣了太医,说身子倦怠乏力。宣贵妃召了刘参将夫人和李侍郎夫人进宫赏花,留了膳。翰林院的吴学士在铭烟阁喝酒,和韩大人家的二公子打起来了,由青红出面了结此事。……还有一桩是宁北的余府,余公子两日前抵京,暂落脚在崇润馆,昨日拜会了西华夫人。”

吉安凝目问:“余吉塬?”

青彩道:“正是宁北首富余公子。这位公子鲜少露面,这似乎是他初次来平京。”

吉安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,漫不经心道:“他去西华夫人府上做什么?”

青彩道:“传回的消息说:他携重礼上门,西华夫人亦以重礼相待。余公子巳时三刻入府,申时过半离开,与夫人赏花,品茶,听曲,在西花厅用膳,后在雅舍中密谈。别时,夫人相送至仪门。”

半响,吉安才道:“很好。以后他的事,不用特意告诉我。”

言语间,外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。进来的是昨夜与吉安同行的姑娘。她一身鸦色劲装,眉似漆画,眼若含烟,低头道:“姐姐,衙卫和禁军已经往紫竹观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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