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朝昀翻了个白眼,觉得这个小哭包来的很不是时候,像这样的小哭包揍一顿最好了。
适时有人在他头顶拍了一下,那清冽的草木气息划过,闻得岚沉水轻笑道:“拿树枝撒什么气,回去吧。”说完他便朝梨央走去:“我好多了,走,回百草观。”
“好嘞!”梨央用袖子抹了一下脸,变得眉飞色舞起来:“师尊你头发怎么散了,发簪呢?”
“这儿呢。”岚沉水自袖中取出桃枝。
“我回去给你重新盘一下!”梨央道,遂跟着岚沉水乐颠颠的走了。
安朝昀愣了愣,抬起手按了按头顶,手指停留在那处被岚沉水拂过的地方,心里有些酸,又有些暖。
他忽然疑惑。
百草观好像.......没种过桃花。
岚沉水身子骨大好了,便带着梨央出观去拜见玄周,两人路过集庆廊,撞上了守株待兔的安朝昀。
安朝昀张开双臂,拦路虎似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“我,我能经常来找你吗?”他半是坚定半是忐忑地问。
梨央警惕的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,碍于岚沉水在场不能立刻对安朝昀实施辱骂,只能偷摸摸的对安朝昀比划拳头。
安朝昀连一点余光都懒得分给他,盯着岚沉水的眸光亮若星子,带着无与伦比的希冀。
岚沉水笑了:“问道的话,可以。”
梨央小声嘀咕:“他哪儿懂什么道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岚沉水拂袖走了,梨央也不再多槽,紧跟上。
安朝昀自觉给他让开了路,旋首凝望着那青衣白发的背影。
不是第一次目送岚沉水离去了,但这一次和上一次的心境截然不同,他唇角上扬,扭头欢喜的往自己的殿宇奔去。
是夜,安朝昀在自己的殿宇里好好的睡了一觉,他睡得很沉,后半夜开始做梦。
安朝昀活了这么多年,基本没有怎么做过梦,他虽然经常与人起纠葛纷争,但大多是一头热的事情,不会一直记挂着,在九重天唯一能称得上有交情的就是箫寞,奈何箫寞是个比他还冷淡的体质,两个人面对面也擦不出什么火花。
这个梦打了安朝昀一个措手不及,像是从梦境的深潭中伸出了十几双手,将他拽进去,沉到底,按着她的脑袋,怎么都逃不脱。
——他意外的梦到了岚沉水。
他梦到在碧落池里,岚沉水衣衫尽褪,白发如水藻一样浮动着,用一双含着水汽的眼睛望着他。
他怎么都不能拒绝那样的眼神,身体里有一团烈火烧起来,驱使他凶狠的扑过去,按住了沉水上神的肩。
岚沉水肩头的肌肤湿润而柔软,骨骼却坚硬,那矛盾夹杂的质感是他一时贪心捕捉到的,他鬼使神差的将嘴唇贴了上去,想将这触感更加真实而深刻的留在自己的感官上,又似乎是想将这个至高无上的神祇吃到肚子里。
你是我的,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。
安朝昀豁然睁开眼,脑子里荡气回肠的飘着这句话,一遍又一遍。
他手指关节拧了一下太阳穴,骂道:“想什么呢?”
他还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,陌生又古怪。
很快,安朝昀就不为这个想法儿纠结了,因为他发现了更纠结的事。
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弥鉴神君身上,那根本就不是事儿,但是这种事发生在从没开过窍的朝云神君身上,那就是大事了。
安朝昀夹了夹腿,又试着用手压了压,沮丧的发现压不下去。
但是裤[]裆那儿撑起来那么大一块,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,他又是个武神,衣裳穿的贴身利落,安朝昀火烧屁股似的在原地团团转了一会儿,决定去找箫寞。
箫寞在长生殿里忙成了一个旋转的陀螺,那些老医仙们总喜欢把穷人与贫民的祈愿抛给她,又没有香火供奉又多如牛毛,箫寞一根筋,偏要一件一件一丝不苟的完成。
安朝昀觉得自己想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办法,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围在腰上,打着赤膊去了长生殿,一路上赚足了眼球。
他出现在箫寞面前的时候,箫寞手一抖,把一堆好不容易整理完的方子洒了一地。
安朝昀说:“箫寞帮个忙。”
箫寞说:“.......什么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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