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岁,那是一个夏天,我们仨在家里一楼玩,小妹妹坐在儿童椅上,我和大妹妹玩飞行棋。忽然,面对门外的大妹妹放下手里的棋,越过我向外跑,我跟着跑出去。
她对着一个路过老妇人不停地摆手叫奶奶,老妇人却好像没听见一样,慢慢向前走。我安慰妹妹,带她回到家里。
那老妇人是我们奶奶,她从来没踏进我们家,妹妹之所以认识她,应该是上次我爸和她打招呼,她在门口停了一会儿,那时候她看我们家时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,长大后我才知道那是厌恶。
她经常去照顾伯伯的孩子,伯伯会做生意,很有钱。
光阴似箭,我们班同学升年级了,离开了阿中老师。升初中,备战中考。
本来我以为我会坚持学习,没想到后来我又迷上追剧、追作品,半途而废,辜负了老师的苦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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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岁,中考成绩下来了,400多分!离我的第一,第二志愿差100多分。
“我要再读一年,我要上高中、然后上大学。”
“弟啊,我看你静不下心读书,再读也是浪费时间,不如去学点专业,找份还行的工作。”妈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。
爸爸在屋外抽完烟进来,皱着眉头对我说。
“弟啊,我种田,你妈打工,赚钱不多!你外公最近身体又出现状况!”
听到爸爸的话,妈妈忍不住哭起来,我看了两个妹妹,她们也因为外公的事很伤心,又想起自己摇摆不定的性格。
“好,我去烹饪学校!”
爸妈点点头,露出欣慰的神情,我安慰两位妹妹说外公会好起来的。
爸爸去做饭,妈妈上二楼,我和妹妹摆好碗筷,有点内急去二楼上厕所,听到了妈妈跟电话那边的人的对话。
“爸是中期,还有救!姐能借的都借了,姐求你了。”
“姐,我真没钱。嘟嘟嘟,,”
妈妈不甘心地拨出另一串号码:“小弟,,”
“我没,挂了。嘟嘟,,”
外公外婆对我们家很好,不止去舅舅家帮忙带孩子,也带过我和妹妹,尤其是和蔼可亲的外公,还把他年轻时学的拳法教给我,虽然我只学了一招半式。
我家很穷,所以外公只能在家保守治疗,动不了手术。我没去烹饪学校,因为年龄不够,只能找几份兼职。外婆和爸爸也找了工作,一家人拼尽全力。
两年后,外公病情稳定好转,出院了,只有我们家的人和外婆陪着外公。
大舅在县里买了两套房和一辆车,二舅买了一套房一辆车。外公出院那天,他们相约去自驾游!在我妈打电话通知过的情况下!
从此,我和他们形同陌路,再也没叫他们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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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岁,我进了烹饪学校。
19岁,我毕业找了份酒店厨房的工作,一个月4500。
几个月后,那天发工资,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吃饭,吃到一半,我妈打电话过来,我打开一听,手一抖,手机掉到汤里。
我没去捞,猛地起身,不顾朋友的询问,,飞一般跑出饭馆。
“外公的病情恶化了!好像是在堂弟的婚礼上突然发作的!病危了还念叨着我,说想见我一面。”
到外公家,那是一个破旧的斜顶房,他把楼房给他儿子了。
“添一啊,,,是你来了吗?”
“公,是我,,吸,我来了。”
“乖孩子,外公要走了,想再见见你。虽然平时你少说话,但阿公知道你是很孝顺的。”
“公,,吸吸,,你别走,,”
“你啊!以后做人要圆滑些,做事要有原则、底线!教育孩子要松弛有度,别像我和你阿婆,重男轻女,溺爱你舅舅,养出俩白眼狼!呼,,咳咳,,”
“阿公,没事的,没事的,,,我现在有工资了,能治好的!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!”
我拿出银行卡,一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,脸上只有慈祥的笑容和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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