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道上,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,沉甸甸地压下来,浓稠得几乎要凝固,仿佛带着恶意,誓要将我邵汇彻底吞噬。
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,那尖锐的呼啸声如同鬼哭狼嚎,肆意扯着我的发丝,凌乱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,汗水混着冰冷的雨水,顺着脖颈蜿蜒淌下,每一步都似拖着千斤重的铁链,无比艰难。
身后,吕蒙派来的那群追兵,活脱脱是一群被放出牢笼的恶犬,他们粗俗的呼喊声、杂乱的脚步声如影随形,恰似一道道催命符,步步紧逼,不给我丝毫喘息之机。
“邵汇,你以为能逃到哪儿去!”为首的那个高壮男人,声若洪钟,吼声在寂静空旷的夜里传得老远,肆无忌惮地撞在四周的墙壁上,又反弹回来,那股志在必得的张狂劲儿,仿佛我已是他掌心待宰的羔羊。
我咬紧牙关,不敢有丝毫懈怠,心脏剧烈跳动,似要冲破胸膛。
慌不择路间,我拐进了一条狭窄昏暗的小巷,两旁的高墙在岁月侵蚀与雨水冲刷下,潮湿斑驳,一片片青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,腐朽的秘密与阴谋,被这夜色掩盖。
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,坑坑洼洼处积满了污水,每一次落脚,冰冷的积水都会溅湿裤脚,寒意如尖锐的针,直透骨髓。
这已经不是吕蒙第一次对我下狠手了。自从知晓我对家族风水秘术的探寻,以及我对他们阴谋的隐隐察觉,他便撕下了伪善的面具,毫不留情地对我展开追捕。
吕氏家族,为了那本祖父遗失的风水、堪舆手札,为了掌控邵氏家族的命脉,已然丧心病狂。他们勾结黑道势力,在商业场上布下重重陷阱,试图将邵氏一步步拖入深渊,如今更是妄图从我手中夺走吊坠,那是开启邵雍遗址的关键,是邵氏传承的希望之光。
不知跑了多久,眼前恍惚间出现了那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朱漆大门——好友林娜的家。林娜曾是我在这冰冷世间寻得的最温暖的避风港,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,我们一起谈天说地,分享彼此心底最细腻的少女心事,憧憬着美好的未来。
而此刻,这扇紧闭的门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,是绝望深渊中透出的一丝曙光。我颤抖着抬手,用尽全力拍打着门环,那“哐哐”的声响,带着我止不住的颤抖与急切:“林娜,快开门!是我,邵汇。”
门缓缓开了一道缝,林娜那张略显惊慌的脸探了出来,眼眸在瞧见我狼狈模样的瞬间,惊得瞪大,满是不可置信:“邵汇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我顾不上解释,侧身如泥鳅般挤进门,反手用尽全力把门关上,背靠着门,大口喘着粗气,胸腔剧烈起伏,好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林娜,吕蒙要抓我,求你救救我。”
林娜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用力点了点头:“别怕,先进屋躲躲。”
我跟着她走进院子,心却依旧高高悬着,像一只惊弓之鸟,稍有动静就会再次振翅欲飞。林娜父母听到声响,从屋里迎出来,脚步匆匆却又带着几分犹疑。在看到我的刹那,他们脸上原本挂着的热情笑容瞬间凝固,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,眼神中透着难掩的惊愕与不安,仿佛我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。
我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如藤蔓般,悄然在心底滋生、蔓延。林娜把我藏进她房间,轻轻打开衣柜门,小声说:“别出声,我去看看。”
我蜷缩在衣柜的黑暗角落,双手紧紧抱膝,试图从这自我拥抱中汲取一丝安全感。黑暗中,心跳声震耳欲聋,一下下撞击着耳膜,仿佛要将这寂静彻底打破。
外面,林娜一家压低声音的低语声隐隐约约传来:“这可怎么办?吕蒙少爷要是知道邵汇在咱家,咱们可惹不起……”
“可邵家对咱们也不薄啊,不能就这么把孩子交出去……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刀,狠狠刺进我本就千疮百孔的心,我死死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,眼眶里滚烫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打转,满心的信任,在此刻开始出现裂痕,如同精美瓷器上蜿蜒的细纹。
突然,外面猛地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,惊雷般在耳边炸裂,惊得我浑身一颤。吕蒙的声音如从地狱深渊传来的恶魔咆哮:“林叔叔,我知道邵汇在这儿,开门吧!别逼我动手。”
林娜父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回应道:“吕少爷,您是不是弄错了……”
吕蒙冷哼一声,那冷笑声仿若实质的冰碴:“弄错?我亲眼看见她进的这门,您要是识相,就赶紧把人交出来,往后少不了您的好处;要是敢包庇,可别怪我吕氏翻脸无情!”
短暂得让人窒息的沉默后,是门锁转动的“咔嚓”声,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,仿若命运无情的宣判。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,仿佛掉进了无尽的冰窖,被彻骨寒意包裹。
林娜冲进屋,疾步走到衣柜前,打开柜门,满脸愧疚地看着我,眼眶泛红,嗫嚅着:“邵汇,对不起……他们威胁我家人,我没办法……”
我怒目圆睁,死死地、难以置信地瞪着她,仿佛要将她看穿:“林娜,我拿你当亲姐妹,你怎么能……”话未说完,吕蒙带着一群手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,脸上挂着扭曲的得意笑容,那神情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困兽之斗,欣赏我最后的挣扎。
“邵汇,这下看你还往哪儿跑。”吕蒙迈着慢悠悠的步子,一步一步踱步到我跟前,那姿态仿若一只慵懒却危险的猎豹。
他一伸手,掌心向上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把吊坠交出来,别逼我动手。”我下意识地捂住领口,那里藏着家族传承的希望,仿若护着最后一丝尊严:“吕蒙,你做梦!这是我邵家的东西,你休想夺走。”
吕蒙脸色一沉,仿若被触怒的猛兽,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无比,仿若能滴出墨来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给我抢!”
手下们如饿狼扑食般朝我扑来,他们粗壮的手臂、凶狠的面容在眼前快速放大。我拼命反抗,手脚并用,像一只发狂的小兽,可终究寡不敌众。
他们死死按住我,有人粗糙的大手狠狠捏住我的手腕,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,还有人伸手就要扯我领口。
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我慌乱摸索中摸到了吊坠,心一横,将它狠狠吞入口中。吊坠的棱角瞬间刺破喉咙与食管,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袭来,鲜血涌上口腔,铁锈味弥漫,我眼前一黑,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。
吕蒙见状,大惊失色,嘶吼道:“快,叫医生,一定要把吊坠取出来!”众人手忙脚乱之际,我意识逐渐模糊,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,周围的喧嚣吵闹渐渐远去,直至一片死寂……
待我再次恢复意识,只觉脑袋昏沉,好似宿醉一般难受,脑袋里仿若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乱撞。还没等我睁眼,耳边便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,银铃般在春日微风中轻摇,以及熟悉的母亲的温柔嗓音:“汇儿,快起床啦,今儿个可得精神着点儿,咱们要去吕家商议你的娃娃亲呢。”
“娃娃亲?”我心中一惊,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,猛地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是儿时那满是粉色帷幔的床顶,柔软的布料在晨光映照下泛着温馨的光,以及床边摆放着的我幼年时爱不释手的布娃娃,它们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或咧着小嘴,象在欢迎我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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