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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虞蹙眉，“是。”

“鬼魂为了迷惑人类，光在普通人眼里是淡淡金黄的温馨，可你，一眼看出真相，而且，你也不怕火吧？”

施虞神色一动，“你是说我也是鬼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但至少，你不算是人。”

施虞并不想继续纠结，转而又问：“二妞是不是你杀的？”

阿鸾看着她，缓缓摇头，“不是。”

施虞渐渐攥紧了手，她回想起厨房并未落锁的后门，除了阿鸾，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力气将一个人不凭借凳子吊上房梁，让她悄无声息的死了。

“我知道只要熊人出现，你就会通晓村子里所有人的情况，那么……于力是不是，已经不在了？”

阿鸾静静的看着她，“对，他已经被带走了，这会儿，应该已经被吸干了吧。你真的很聪明。”

“如果聪明，就不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”施虞摇头道。

如果不是阿鸾干的，那只可能是熊人，那时候天还没黑透，二妞因为当年往事神伤，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熊人溜进屋子，然后就再也没有挣扎的机会了。

阿鸾因为被吴安早早的下了约定，为了儿子她没心思管别的事，也就没有立刻来诛杀熊人。

她和于力不熟，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，说痛苦就太假了，但是总是难受的，毕竟，他十足信任她，但是她把他给丢下了，而熊人很有可能是来找她的，但她离开了，剩下于力一个人，他的死她有责任。

施虞在看见二妞是被吊死的那一刻就误会了，她当时没有想太多，直接就来找阿鸾，如果她能够再多考虑一点点……

最重要的是，那时二妞还在晃动，身体还带着温度，熊人必定没有走远，或许就在那间厨房的灶台后面，就在水缸里，就在碗柜里，甚至就在门后虎视眈眈。

在她离开的下一刻，于力可能就已经不测。

敛下情绪，施虞不再提及这个话题，转而看向围满了的熊人，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
“我违背了誓言，等天亮就会灰飞烟灭，你立刻离开这儿吧。”

“我必须要在这里待够一个月。”施虞拒绝。

“……你和我做个交易，我就让你平安待在这一个月。”阿鸾顿了一会儿道。

施虞沉呤，“说。”

“绣儿很喜欢你，我要你身上一块肉，保你一个月平安。”

施虞抿唇，月光下手起刀落，小臂上一块血肉飞起，她平平抬起刀身，“啪”肉块落在刀上。

阿鸾看着这块血肉，眉目轻闪，“谢谢你。”透出了几分真挚。

“你回去吧，这里的一切我会解决，明日日出之前，你来找我。”

阿鸾拿过那块肉，施虞扎紧了衣袖稍稍止血，看着母慈女孝的一幕，突然道：“不管怎样，你已经做到最好了，那时候的结果，没人能改变。”

阿鸾摸了摸绣儿的头，“到如今，所有人都死了，我的儿子也没了，她好好的，已经没有什么执念了。当年因为怨恨做下的约定，现在也变成了束缚的根源。”

“当年的那些人都变成了行尸，连带着整个大沟村祖坟的尸体，你杀完了他们，为什么还要用神药的谎言来吸引外人进来？”

“只有这样，那些离开的男人才会回来。而且……它需要养分。”阿鸾冷冷的看过来。

它？

第14章第九章小村行尸

夜色消沉，月光打下来，整个村子荒芜而寂寥，层层叠叠堆放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。

行尸围的密密麻麻，垂着头在月光下格外渗人。

施虞离开也没见它们拦，阿鸾静静的坐在空旷的地面，身后靠着钱代的尸体，抱着绣儿抚着她的头发。

绣儿眼睛一睁一闭的，竟然就这么以魂魄状态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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