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懊悔自己扔了个西瓜,捡了个烂芝麻?”
季野笑着摇摇头,“那是善人,李文熙只会想当初傅成彦怎么没把我打到永世不可翻身,你以为他是善茬?他只是比傅成彦少了一嘴獠牙,空有坏心,没有能力罢了。”
李文熙不知道季野给他的评价,还在幻想着忙完了这半个小时换班就去找他。
他承认自己有些痴心妄想,但万一呢?
在没遇到傅成彦之前,他对季野也很不错,至少情侣之间该有的,他没亏着季野,也算体贴。
他是季野的初恋,人总是对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,抱有一丝特殊的。
那是一份很难以消灭的情感,不是有很多大佬功成名就后,会怀念自己的第一任妻子吗?
李文熙想着,一时失了神,手里的酒盘和面前的人撞在一起,顿时香槟,葡萄酒,颜色各异尽数倒在对方的白衬衫上。
“你长没长眼睛!”男子气急败坏抹了抹胸前的水珠,又觉得恶心,擦也不是脱也不是。
李文熙连忙道歉,“对不起先生,您去楼上换一件……”
“滚蛋,这楼上是你家开得,说换就换,换什么,你们这些服务员制服?”
季野站在一旁一言难尽看着远处争吵的两人,“不是这李文熙,一招吃遍天下啊。”
江衍笑出声,“这次好像是真不小心的,那可是韩权,韩老最近正在筹备跨海大桥的项目,我带他去换个衣服?”
季野摇摇头,“我去。”
韩权从没遇到过这么荒谬的事情,他为了和原野合作千里迢迢从港城赶过来,就带了这一身衣服!
“韩权。”季野从身后走上来,伸手和他握了握,“都说遇水则发,看来你这次来带来了一笔大生意给我。”
“季哥!”韩权高兴的应了一声,想和季野拥抱,又想到自己的衣服湿了个透,只能虚空抱了抱,听到那句遇水则发,心情勉强好了一些,开玩笑道:
“跟着季哥肯定发大财啦。”
季野点点头,“上阿衍那,换个衣服,你俩身形差不多,咱俩好好聊聊。”
两人亲密无间,勾肩搭背离开。
他没有给李文熙一个眼神,没有刻意冷落。只是个做错事的侍者,会有人惩罚他,扣钱,批评,或许还要丢了工作。
这一切和他这位客人,毫无关系。
李文熙看了很久,直到季野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,他才蹲下来默默捡起地上碎掉的玻璃。
一地狼藉,混着污渍和酒液,人人都躲得远远的,就像现在的他一样。
李文熙不知道,原来人可以如此风轻云淡和从容,对他来说天塌下来的事情,不过是季野几句玩笑话。
他们已经离得很远了。
李文熙抖了抖,眼泪落到地面,没人安慰他,耳边只有宾客们的欢声笑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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